征齐生日,“浅”谈一下
征齐,我在此,以纷争的胜利者的身份,对身为和平之敌军的你,下达放逐的决策。你已亲自表现出对神明庇护的仇视,因此,神明遮天之手下的避难所,不再有你的位置。
——凛冬归
两天前的6月28日是征齐的生日。倒不是忘记了他的生日,相反这三天我都有惦记着他生日。事实是,在我本来计划中有生日祝福的就没有征齐。也不能说是他不够重要而导致他不配有一个祝福。在《平和振翅》中他是绝对重要的配角,而临征纷争也是他一手掀起的,光从这点来说他对区治域的影响甚至可以说是历史级的(虽然简殿有没有历史这一概念还无法确定)。他为了花兰与她的理念,选择了献出自己,却走上了错误的路。他其实是与林予申类似的,他们两人也都被无形的爱束缚。但林予申利用理智挣脱了执念,又或者说他本身便没有执念。而征齐,只能被命运安排为反面案例。
(相关资料图)
他的“反面”是反的很彻底的,反到故事最后成为了过街老鼠般的存在。他在整个故事中的存在也是绝对倾向于“反派”这一角色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生日祝福——因为那是“祝福”,而他抹杀了自己“福”的途径。虽然以我的身份不大适合说是他抹杀了他。然而那只是在一个模型下他的定位,并不是他本身。他拥有自身的背景故事、自己的信念与做出的举动。
这篇文章便是对“征齐”这一角色的背景、设定解释和概念设想,以及一些拓展性思考。作为一场战斗中的敌方将领、故事中的最主要的冲突角色,他的故事有着极高的可聊性。从他的故事,我们也能讨论到许多关于简殿、高者,甚至真相的线索。
信仰 与 观念
征齐发动临征纷争的初始原因是因为“信仰”,虽然这个词并不确切。六位高者在区治域更像是一种威慑存在,然而区治域中绝大多数人都因为这份“威慑”而视六位高者为能实现愿望的虚无存在(毕竟多数人都没真的见过高者)。花兰的信念与之相反,她所认为的是“神明的权威束缚了我们的生活”,作为不知道命运存在的普通人,她的观念与简殿广义的真相*很接近了。征齐正是跟随着她的思维走的,然而他误解了她对高者的真正态度:高者只是有着束缚的能力,但普通人对这份束缚的意识与挣脱才是重中之重。征齐想的是“高者控制着我们,我们不应该信奉他们,因为这会让他们变本加厉”诸如此类的恶人形象。这一形象在花兰死后在征齐脑中加剧,因为他认为他们导致了花兰的死。
然后他踏上了自己的道路。临征纷争是他贯彻自己的思想的第一步,因为他认为自己“也有义务去帮助他人挣脱控制”。然后他想了一个自认为绝妙的方法:以控制对抗控制。在扭曲的思想上,这种错误的诞生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事实真如他想的一样,那这一办法或许还真的有用,毕竟是以集中力量对抗绝对控制,但可惜这是错误的。他选择以武力夺取控制权,目标便放在最相近的,且信仰高者的沉灯区。旧沉灯区便以对高者的忠诚信念而闻名,这也正是他们能在沉灯山脉独自存活的原因,然而这也成为了他们成为征齐首发目标的原因。接下来的故事便出现在《平和振翅》中了,一直到征齐带着自己的失败离开区治域。他直到离开也没有放弃自己的执念,然而他清楚自己再做不到什么了,于是识相地离开了。
而纵观整个临征纷争,作为纷争或者这份执念最根源的角色——六位高者,却从头到尾没有在纷争中出现过哪怕一角。征齐为了“对抗高者”开战,人们迎击,最后甚至没有人知道高者是不是真的要控制他们,或者是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并且区治域作为高者管辖的区域,他们也是理应出现调解纷争的。不然,区治域不可能和平存在那么长时间。这份和平必然是因为此处曾经发生过纷争,却被高者下场镇压震慑住了人们。然而他们这次却没有出现。而那些相信着高者、信仰着高者的人们,面对着高者根本不帮助他们的现实,却仍旧抱持着信念与征齐对抗。这是相当嘲讽的。即使与征齐对抗的部分人是为了和平而战斗、并非对高者的信念,我们仍旧不能否认包括凛冬归在内的大多数人都仍旧或多或少带着这份信仰。
但是这一次,这份嘲讽似乎并不成立。不要忘记《平和振翅》并不是单独世界观的作品,《寂歌》与它发生在相近的地点与相近的时间,而它便讲述了高者的故事与过去。这段故事(以及部分《故国致漂泊》内解释的历史)便能解释高者为什么没有出手:诺诗与林牟没有特殊能力,必定需要其他高者的帮助;能力最具有威慑力的达克,此时已经抛弃了自己的职责,与其他高者站在相反立场,而莱特和墨江的能力不具有威慑力。谏影所思考的原因比较特殊,在其他地方都未曾详述:
作为创造简殿的高者,他清楚总有一天自己需要完全放手简殿的社会,尤其是如今还处在高者威慑下的区治域。高者不能永远束缚着世界,人类社会总要学会解决纷争,即便那或许意味着创造新的帝国、推翻从前。人类社会的变迁本身就是世界的一部分,如果总是控制着社会来保持它的和平,那不但未来外来因素会早晚影响自己的区域,而且自己也总有一天心力交瘁,而人类却无力面对纷争与威胁。并且,此时达克已经放弃了他的职责,并且他清楚达克大概率不会回归职责,这意味着人类将会踏上没有高者影响的未来。清理人类不是永远解决简殿的方法,简殿也不会永远存在,而达克的离去给了他放手的时机。
退一步说,如果达克还有回归的期望,那么纷争的存在能够临时顶替达克的职务:降低人口总数。谏影清楚这听上去很离谱及残忍,但是从客观上论述,这一事实是正确的。并且由于这是因纷争导致的死亡,比起达克清理,这种方式能避免人类对达克产生恨意,且避免了曾经的误伤存在,作为人类社会正常的进程,也不会让人类觉得突如其然、莫名其妙。
我可以透露,所有高者都对临征纷争知情,且所有高者都参加了因这场纷争举办的会议,包括第七位高者。然而七人中只有诺诗表达出了强烈的帮助欲望,但由于她只是世界高者,最终她放弃了这一想法。这便与人类的信仰或观念有些许的参差:高者并非全能,也并非能拯救他们的救星;相反,谏影甚至在思考着放手。高者完全不在乎他们的现实,也是完全错误的。他们比起“信仰”,更加像是世界的父辈角色——这便是简殿中的高者,与现实中的“神明”是不一致的。
回到征齐。现在我们能肯定征齐想法的错误,但是同时我们也能知道反抗他的想法也是错误的。从宏观来说,其实就是两个错误的观念在互相争执,征齐挑起纷争的原因也确认过是因为观念。这是否意味着纷争与牺牲的不必要性?无人知晓如果临征纷争从未发生过,是否殷爪或利斯尔等人就不会死去,“不必要性”一词因此是不确切的。如果会有更加糟糕的事情代替临征纷争发生,“不必要”就是不正确的了。再者,临征纷争本身就是不可避免的。无论是以“命运”解释这场纷争,还是征齐与花兰的经历所导致的必然,临征纷争都是既定发生的事实。过去导致的一切造就了临征纷争,而过去从无法被如此轻易的改写,除非找到蝴蝶效应最开始的蝴蝶。除了创神之至高,无人能做到这一点。因此比起惦记着“不必要”去懊悔,不如接受既定的存在。
胜负 与 定位
征齐只是在框架下的定位中作为反派存在,然而我从来没有把他认作是真正意义上的“反派”。和书中提及的一句话一样,“你很聪明”,他和凛冬归都是聪明人,只是立场不同,而凛冬归的立场让他获得了更多支持,并且他也获胜了而已。如果征齐获胜了呢?如果绘雨铃没有意识到凛冬归留下的目的,最后没有在不存在通讯的情况下里应外合冲破征齐营地?或者,但凡征齐方有一个人残忍一点(都不一定要是征齐,利斯尔就很符合),没有准备把凛冬归作为筹码,而是直接把他除掉,让凛冬归方意志溃败,最后的临征纷争都是征齐赢。
征齐胜利后必然会颠覆区治域的统治。即便日后他大概率会在攻陷世亲区周围时受到高者的阻碍,他也能够在区治域西北角建立自己的帝国,以对抗高者们的“统治”。那么,既然这是征齐胜利的结局,那么其他帝国的成立,是否可能也是遵循着相似的过程?或许,在远方某处便有一座与诺赛国或黎尼雅相似的帝国,它的创始人便希望推翻高者的“控制”,于是向信仰高者的自由民发起战争,并且最终取得了胜利。征齐只是被看见的个例,简殿中仍旧有许多纷争后胜利从而建起的帝国,而黎尼雅或诺赛国可能正是其中的一员。在这样的情况下,胜利的帝国便会成为“正义”的一方,在历史上被铭记。帝国的子民赞颂着发起战争的人,认为他们带来了美丽的现况,而不理解反抗的人为什么不希望这份和平的存在。简殿中无人能够得知广义的真相,因此“正义”从不会有确切的定义。
与之相似,如果征齐获得了胜利,凛冬归会成为失败的领导者,无知的反抗造就了更多人的死亡,愚昧的信仰相信了错误的信念。故事的主角会成为征齐,然而一切却并不一定便往糟糕的方向发展。区治域附近鲜有人烟,与黎尼雅相似的反叛也因为纷争的胜利短期内不会发生。即便未来反叛仍旧毁灭了帝国,人员聚集、资源聚集的帝国所能带来的科技进步也将比自治区大许多,这明显不是“糟糕的方向”。
因此,征齐的胜利不一定是坏事。他不是反派,因为他从开始怀抱的不是“杀人”等观念,因此妄下定义对他是不公平的。即便他做出的“坏事”不容否认,他在故事中也是失败者。但对于现实的我们来说,他的故事值得讨论,我们也能够读懂些什么。那他的失败,即便作为命运被固定,但又何尝是坏事?
备注:
本文章别名《浅谈《平和振翅》中“征齐”一角如何藉由潜在主题表现作者对现实的思考》。我怎么感觉我要写成extended essay了
*广义的真相:在空茏之际中,我会认为一个世界“狭义的真相”是世界的物理构成、从构思开始的包括高者和创神之至高的历史等存在固定答案的“本质”。而广义的真相,则是有关于“意识”“诞生”“命运”等等玄乎并针对世界内的人几乎无法获得确切答案的真相。(为什么要限定人群,因为创神之至高能有答案。)广义和狭义没有按照现实定义走,所以会有区别。
结束的突兀是写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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